相声考187:相声“郭家班”之郭宝珊
郭宝珊,北京人。
孙少林和郭宝珊
郭宝珊的成长具有偶然性。他父母希望他能学一门手艺,靠技术吃饭,于是就送他到北京琉璃厂的一家玉器店当学徒。巧的是,他在这里结识了京剧教头陈子泉。陈子泉本事可大了,还在清廷宫内教京剧。有这样一位牛叉的大咖在身边,小朋友自然有样学样,于是郭宝珊就和当时的朋友侯宝林、罗荣寿、孙宝才等一起跟着陈子泉学京剧。郭宝珊选的是花脸和老旦,模仿的对象是京剧大家金少山、李多奎。
就在跟着陈子泉学京剧期间,郭宝珊又结识了陶湘九,大概在1937年抗战之前,郭宝珊并拜在陶湘九门下,正式坐科学相声,成为陶湘九的顶门大弟子。因为有京剧的底子,郭宝珊人又聪明,很快就出师了,并在北京天桥、天津劝业场小有名气。老天给饭吃呀。
1943年,孙少林和师父李寿增在济南开设晨光茶社。1945年,为了发展晨光茶社,孙少林和师父李寿增一起到天津选相声演员,通过综合考察,这师徒俩相中了郭宝珊,认为郭宝珊很有潜力;尤其喜欢郭宝珊的花脸唱腔,洪亮、高亢、韵味足。双方一拍即合,就这样郭宝珊到了济南。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,经过和众多名家的切磋,郭宝珊的相声本事得到了长足的发展。
在晨光茶社,郭宝珊拿手的节目很多,和孙少林搭档表演的《卖布头》《捉放曹》《黄鹤楼》《洪羊洞》《汾河湾》等已经成了千古绝唱。在1957年山东省第一界文艺汇演中,这哥俩合说的相声《卖布头》获得了当时相声曲种中唯一的“一等奖”,这段相声也堪称教材性演绎,也成为晨光茶社的经典中的经典。二人相互猜货声的捧逗间,已是炉火纯青了。尤其是孙少林模仿大观园南门卖酸蘸儿的声音,让评委和观众格外惊喜,仿佛身边就是那卖酸蘸儿的小伙计。这也是孙少林和郭宝珊留下的唯一一段音频资料。据说孙少林拿到金奖之后,当天晚上把郭宝珊先生请到家里来吃饭,吃的是刘艳霞擀的面条。
郭宝珊表演的单口相声《张广泰出世》《张广泰回家》《宋金刚押宝》以及《打油诗》《抬杠铺》等得到师父陶湘九真传。他和女相声名家张文惠表演的双簧,无论从扮相、表演、以及演出的火爆效果,都无可挑剔。
郭宝珊不但能捧,还能逗,逗哏相声有《大改行》、《武家坡》《切糕架子》、《空城计》、《大上寿》、《杂学唱》、《四郎探母》、《窦公训女》等。
郭宝珊收徒有鲁德荣(文荣)、黄继忠(文忠,孙少林义子)、施宝麟(文麟)、田宝璐(文璐,黄继忠代拉师弟)。
郭宝珊先生是一位当之无愧的相声名家,将永远驻留在相声界以及济南晨光茶社的史册,和观众的心目中。也正是因为郭宝珊出色的表现,位列晨光茶社“四棍将”(王凤山、孙兴海、郭宝珊、赵文启)。
郭宝珊儿子郭春堂也是相声演员,拜在自己搭档孙少林门下。
80年代电台播放的单口相声,主要是刘宝瑞的《连升三级》《珍珠翡翠白玉汤》《山东斗法》等。多年前,郭德纲和王玥波分别说过很多单口相声,并把相声“八大棍儿”普及给年轻一代观众。“八大棍儿”到底包括哪些相声,是从哪来的,谁说得最好呢?
“八大棍儿”其实是统称,不止八段,主要包括《君臣斗》《马寿出世》《宋金刚押宝》《康熙私访月明楼》《张广泰回家》《姚家井》《解学士》《硕二爷跑车》《大小九头案》《古董王》《张乙住店》《贼鬼夺刀》《后补三国》《吴三亥抗粮》,以及发生的天津《枪毙刘汉臣》《白宗巍坠楼》《枪毙任老道》等。
张寿臣 马三立等人
清末民初,单口相声在相声园子里,起到了一个穿插串场的作用。相声大会多是对口相声表演,观众进来,花一个大子儿,听两段相声,计时收费。演出到了饭口,演员得吃饭,观众也得出去吃饭,但场内还有一些后到的观众,人家还不饿,这个时候演出不能停,你一停,这些观众都走了,就有演员上来说单口相声,这个时候表演最多的就是“八大棍儿”。
为什么呢?因为“八大棍儿”有人物、有情节,故事扣人心弦引人入胜,而且还有包袱儿,逗乐,可长可短,有伸缩性,如《姚家井》,其中就有《瑞子出逃》《李子清悔婚》《瑞子回京》《瑞子参军》《瑞子完婚》《赵三丰抢亲》《齐御史断案》等多节故事,可以说一段就结束,也能连着说好几天。凡是说“八大棍儿”的演员,都得有比较深的评书功底,要会使评书的扣子,留悬念,还要会抖相声的包袱儿。
演员在园子里说单口,等吃饭的演员回来了,园子里的观众也见多,如果观众爱听单口,演出效果好,还可以再演一节,反之则戛然而止,把场子交给说对口的艺人。
侯宝林 刘宝瑞 马季
过去的老艺人,说“八大棍儿”比较早的是冯昆志,他是朱绍文的徒弟,住在北京朝外大街元宝胡同,既能说单口,还能说对口。他的三个儿子——冯振声、冯少奎、冯文秀——也会说单口相声,大儿媳的妹妹德淑珍,是最早的女相声艺人之一。冯昆志带着这一大家子人去了齐齐哈尔,全家披挂上阵,被称为“家庭班社”,是最早的相声世家。常家、马家、侯家,都晚于冯家。冯家相声被称为“冯家门”,东北著名相声演员杨振华、金炳昶、常佩业等都是“冯家门”相声的传人。
过去天津有位相声艺人叫李少卿,曾在银行工作,因酷爱相声辞工,在地道外撂地说“八大棍儿”和单口笑话。他的相声力求严谨,绝不敷衍迁就,而且他擅长书画,正草隶篆四体皆精,常常在地上用白沙子撒字作书。
刘宝瑞的师父张寿臣,表演的单活、评书很多,他是评书说得最好的相声演员。年轻时他随万人迷李德钖在各处演出,向李德钖学了许多相声段子,就包括单口的《五人义》《杨林镖》《三怪婿》,也包括“八大棍儿”。
50年代,张寿臣记录、整理自己的单口相声,以文字形式问世,最早由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了两本小册子,一本《小神仙》,内收《小神仙》《抬杠铺》两段单口,另一本《吃西瓜》,内收《吃西瓜》《娃娃哥哥》《杨林标》三段单口。随后,张寿臣口述的《五人义》《麦子地》《化蜡扦》等单口相声,也在京津书刊上发表。1958年,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张寿臣《单口相声选集》,收录单口相声十七段,另有“八大棍儿”一段《姚家井》。(文:何玉新)
郭德纲
王玥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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